【云亮】Treasure（上）
☆炎影 x 暗鸦之灵
☆西幻AU微群像
☆中篇
背景：德古拉伯爵皮肤故事。圣战结束，张良战死。教廷特使封印德古拉伯爵之前
PS：手动艾特吉尔伽美什。
不知道为什么lof把我回的评论全吞了……orz
新年开新坑！起源于 @屋檐下的猫 那张小暗鸦送玫瑰图！然后，她自己不写，她，让我写（盯）
1.暗夜城堡
假如能重新选择，暗鸦之灵还是会潜入暗夜城堡。
但他会考虑换个更谨慎的方式。这样一来，他就能避免现下的处境——被关在地牢里，双手拷住，饥肠辘辘。还要时刻提心吊胆，会不会第二天一觉醒来，自己就变成了一个魔物和血族的混血杂种，或者，更糟糕——成了吸血鬼的一顿晚餐。
果然，越珍贵的宝藏，想得到它，就得付出越大的代价。
一颗腐烂的苹果掉在地上，混合着一股粘稠的血腥味儿——暗夜城堡中四处弥漫着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，这里布满古老的禁咒，他连变回原形都做不到。
经历了数周的监禁，他甚至怀疑，暗夜公爵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。
回想起先前遭遇，诸葛亮不甘心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烂苹果。
上一个月圆之夜，他造访了吸血鬼亲王的宝库……但是，还没摸到宝库的门，他就被守卫的铁面人抓住，像扔麻袋似的丢在城堡主人面前，狼狈至极。
他差点儿就能一睹传说中“血族宝库”的真容了——藏有数个世纪以来，人类遗失的各种珍奇，宝石、王冠、圣剑、维纳斯的手臂……任何一件宝物都能撰写出一本历史。不窥伺宝库的暗鸦一定是没有出息的暗鸦——至少诸葛亮是这么想的。
现实也很残酷。他没有见到宝藏，却见到了传说中宝藏的主人。
王座上暗夜公爵撑着头颅，皮肤苍白，瞳孔鲜红，像浸血的宝石。倘若不是他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傲慢无趣的情绪，简直宛如一尊高雅的石膏雕塑。
嬴政走下台阶，来到暗鸦面前。
“小东西，长得挺别致。”一只冰冷的手捏起对方脸颊，左右看了看。
瞬间，一股强大的黑暗之力压制下来。
“可惜，是个杂碎。”
那一天，行窃未果的暗鸦之灵被扔进地牢。
诸葛亮暗暗琢磨了应对多种情况的脱身办法……但是这些情况里，绝对不包含接下来要发生的事。
城堡地下没有灯或者火把，阴森而寒冷。角落里传出老鼠活动的窸窣声。
就算每天都被饿醒，他也还没沦落到要用耗子填饱肚子的地步。诸葛亮忍着发痛的胃想道。
没过多久，地牢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晚上好——晚上好——可爱的小乌鸦——我又来看你了——”
毫无预兆地，伴随着这声轻佻的问候，一对血红色的瞳孔在黑暗里亮起，接着，银色长发的男人现身，同时展开了自己背上的蝙蝠羽翼。
出现在地牢的第二只吸血鬼。不是暗夜公爵，而是德古拉伯爵。
刘邦用鞋尖点了一下烂苹果，将它踢到栅栏外。
“我有的是办法潜进来，不像你。”诚如他所言，这是他第二次造访。或者说——潜入，“进得来却出不去……可怜的小家伙。我想，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说的事？”
当然记得，这个家伙扬言要把他卖掉。和嬴政不同，刘邦是个喜欢与人类往来的吸血鬼。诸葛亮知道，外头确实存在一些买卖魔物的生意。
“呆在这儿，你就会变成公爵大人的一顿美餐。”忽然想起什么，对方笑了笑，“哦，我忘了，他是个美食家，不喝杂种的血。”
暗鸦若无其事地勾起唇：“我从不记得血族的鬼话。”
“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。”伯爵怜悯地叹了口气，蹲下身子，托着下颌，红瞳里闪动着危险的光，“我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——我只是好心地告知，你接下来的命运。”
“你该心怀感恩。不是随便一个魔种都值得我跑一趟做这笔生意。”
吸血鬼竖起一根食指，在诸葛亮眼前摇了摇。
“预祝你在马戏团过得愉快。”
“晚安，小乌鸦，做个好梦。”
……
2.马戏团
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魔物！”长着一对狼耳的金发少年说，“啊，你会变身对吗？我是指，真的变成动物！”
马戏团不是个好地方，但是在这儿，偶尔也能遇上一两个有趣的家伙。
比如百里玄策。
诸葛亮由衷地觉得，被卖到这里并不是件坏事。
“我没有其他意思……但你是真的‘暗鸦之灵’，对吗？”
就在此时，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一个胖男人走进来，打开了铁笼门上的锁，没好气地说：“怪胎小鬼，到你了！”
狼耳少年恋恋不舍地起身，对诸葛亮说：“好吧，那我们晚些时候见！”
“别在这儿闲聊，快点儿出来！”
百里玄策走了。
表演场那边传来主持人热情的报幕：“接下来是今晚最精彩的节目——魔种表演秀！我承诺，将要登场的这位演员，是这片大陆上最年轻、最天才的小丑……”
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。
暗鸦之灵独自坐在铁笼里，陷入思索。
这里的笼子对他而言形同虚设，但诸葛亮明白，自己最好留下来。因为此时被外头知道有个魔物从马戏团逃走是非常不明智的事，暗夜公爵的手下消息灵通。
而且，只要耳朵足够灵敏，这里的情报网十分便捷。
很快，百里玄策与他成了朋友。对方是个不错的解闷对象。
“记得别打扰梳雷鬼头的大叔……那是个非洲来的驯蛇师，据说先前不听话的魔种都是他的毒蛇咬死的。还有，旁边那个脸上长毛的男人，晚上会嚎。他们总想让他出去表演。我想，他应该是个半狼人，但他脑子坏掉了，没有办法训练，真是挺可怜的……”
少年没化小丑妆时笑起来很温暖，眼神闪闪发亮。
“我？我今年十五岁了……才不是什么孤儿，我有个哥哥！”
接着那个胖男人管理员就不得不来敲笼子让他们安静一些。
但百里玄策根本安静不下来。
3.英雄酒馆
英雄酒馆今晚依旧生意兴隆。
圣诞前夕，挤在店里取暖的顾客比以往更多。服务生在酒桌之间周转，响铃此起彼伏。没有人注意到有个青年推开了店门，穿越嘈杂的人群，走上了二楼。
他在老板的私人包间前停下，使用暗号敲门之后推开了它。
壁炉里燃烧着火焰，温暖怡人，两大杯啤酒摆在桌上，泛着气泡。老亚瑟坐在椅子上，炎影进门的一瞬，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。八点半。
“准时。”
亚瑟指了指对面，炎影坐了下来。
接着，就是一如既往的开场白。
他开始说明：“这个马戏团的‘魔种表演秀’很热门，演过十多个城镇，他们的生意很杂……而我们这次的雇主，也是个魔种——你明白吧？”
炎影点头。
下午早些时候，这次任务的雇主光临了英雄酒馆。
那是个谨慎的人，亚瑟回忆着。
进门时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，直到进了包厢才放下兜帽，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对狼耳。
老亚瑟向来欢迎通情达理的顾客，不管是来买酒的，还是买人头的。而百里守约正符合条件，还给出了一个不菲的报价。
“我希望您能请一个稳重的人。”
“最近那个猎人进城了，他的能力不错。”亚瑟提起了范海辛。
百里守约摇摇头。
“我知道他。很厉害，但是，不稳重。而且，我希望那人对魔物知道得少——越少越好。”
亚瑟承认这一点，他又想了一会儿。
“我这儿有个人。很少露面。不比猎人差，职业能力算顶级的了。”接着，他补充道，“足够稳重。口风也严。是你想要的。”
他们谈妥了。
亚瑟说的杀手就是赵云。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对方的原因是，这个杀手来自东方，由于语言差异，他至今还不会念对方的名字。他从圣骑士团退役后，兼吃黑白两道，养了一个雇佣兵团，手下能干活的人很多，赵云很少被当做第一人选。然而，这次的委托太过特殊，他需要一个完全不会被查出身份的专业杀手。那么，没有比一个不知名的异乡青年更合适的了。
“你不仅要‘清理’，还要检查。那里面有魔种孩子，你去确保他们的安全。”
杀死马戏团营业者，保护魔种少年，是百里守约提出的条件。
亚瑟拿出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，从桌上推了过来，到炎影眼前。
对方为难地皱起眉。
“哦，你不识字！”亚瑟一拍额头，将纸条卷成一团，扔到了壁炉里，“忘了它吧。我会直接指为你指路。”
“时间？”掌握情况之后，炎影开口说了进门以来的第一个词。
“明晚十二点。”亚瑟停了停，象征性地问道，“有把握？”
炎影点点头。
4.序曲
王座上的暗夜公爵撑着头。
“有个小东西从我的地牢里逃走了。”他垂眸，审视台阶下的人。
刘邦欠身，向他行了一个礼：“尊敬的公爵大人，没人能从您的地牢里逃走。”
暗夜城堡的禁制完全掌握在吸血鬼亲王手中。他们心照不宣，一直以来，关进地牢的人类隔天便会成为一具尸体。捉来的魔物则被当做消遣的道具。
“你身上有魔物的气息。”暗夜公爵闭上眼，深呼吸，“有些像来自森林的……”
“啊，那是精灵的魔法！”伯爵飞快地解释道，“在前往您城堡的路上。我邂逅了月光蝴蝶。”
他举起酒杯开始踱步，讲述一个浪漫的故事。
嬴政睁开眼，好整以暇地等待着。
“那个女精灵——仲夏夜。她让遇见她的人感受爱的魔法。令我想起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……”
王座上的人笑起来。
“爱？”嬴政的口气就像在谈论一个荒唐的笑话，“你懂得爱？”
刘邦不动声色：“人类都经历过那些幻觉。说来惭愧，得到永生之前的我也不例外。”
他停了停，话锋一转：“但所幸，今日的我，已经领悟到，与永恒的生命比起来，爱情不过是偶然飞经身边的一只月光女神蝶……”
他抬起头，两双血瞳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。
嬴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人。
“一瞬的幻觉？”
回答毫不含糊：
“幻觉。”
暗夜公爵从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否吐露了真言——因为答案是肯定的。
令他感到有趣的，是对方吟游诗人般的言行。像观赏一场即兴演出。而他一向乐于为才华横溢的对象捧场。
马戏团进城了。
亚瑟对炎影说：“老规矩：不要多问，不要提圣骑士团的名号，不要接触吸血鬼——以上三件事，你做了任何一件，我和佣兵团都会与你断绝关系……”
这是他第无数次重申了。因为面对一个东方杀手，他总是难以安心，尤其当双方交谈内容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，对方的回应只有点头或摇头时。
“好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杀手转过身。
“等等！”亚瑟又叫住他，“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德古拉伯爵？”
杀手对他点头。
“密党公约呢？”
杀手再次点头。
亚瑟摆摆手。他放心了。
第二天傍晚。
“我们出了大价钱，可不是让你在这儿白吃白喝！”
暗鸦之灵坐在巨大的鸟笼里，皱了皱眉。
他其实只想静静地呆着，但在马戏团里，这并不现实。
“快点儿，今晚你必须出场！”
诸葛亮没有说话，他冷冷地抬起那双深蓝色的眼睛，瞥见对方攥在手中的皮鞭，想起了百里玄策脊背上深深浅浅的疤痕。
帐篷中又有一些视线悄悄瞥过来。
“现在装傻也来不及了。”胖男人气势汹汹地扬了扬鞭子，“小妖怪，你藏不了的。因为交货的时候你就是只乌鸦！如果不能表演这个，你就不值那个价钱。马戏团不会白养一个长得漂亮的废物，你总得演些什么……”
很快，这个人的声音令诸葛亮觉得有些烦。
他不想再听下去了。
于是，他抬起右手，默念咒语，食指迅速向着对方一指。
前一秒还滔滔不绝的胖男人忽然眼睛一翻，向后一倒，仰躺在地板上。
接着，那人发出沉重的鼾声。
……
暗鸦收回手，顺便掸了掸自己的黑羽披肩。
这下清净了。他想。
“酷！”躲在一旁的玄策欢呼。
“你会魔术！我能学会吗？我是说，如果我能催眠别人，我就可以逃出去找哥哥了……”百里玄策说着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，“等会儿！”
他忽然压低了声音：“你完全可以用这招逃走！”
诸葛亮没有反应。
少年困惑地看着他：“所以，你为什么不逃？”
答案显而易见。
“因为这儿没你想的那么糟。”
马戏团生活确实乏味，但这里没有刺鼻的血腥味，也没有腐烂的尸臭，更没有吸血鬼亲王虎视眈眈的眼神。
对方显然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。
“我还以为这儿是世界上最糟的地方了。”
诸葛亮摸了摸他的头顶：“你没有见过最糟的。”
少年咽了口口水，眼巴巴地看着他：“那一招，我想学！”
身后的狼尾巴偷偷地摇了起来。
“那是非人类的魔法。你学不来。”
狼尾巴蔫了下去。
5.命运之夜
炎影等待着午夜。
照例，今晚他不能吃饭。于是他又擦了一遍武器打发时间。饱腹感容易使人懈怠，这对杀手而言是危险的。他离开住所，无声地穿过街区，站在钟楼墙根下，与那里的影子融为一体。
晚上十一点，马戏团里传出的欢呼声渐渐平息。炎影抬起头，有一瞬间，他看见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影，一闪即逝。但是太黑了，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。
“终于结束了！”卸下小丑妆的玄策坐下来，靠在铁栅栏上，闷闷不乐地。他有些累，每当这时，他就会找诸葛亮说话，“要是我会魔法，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……”
诸葛亮心不在焉地：“你还想着那件事？”
“当然！”玄策说道，凑近，压低了声音，“要不……我们逃走吧？”
“现在不行。”
少年垂头丧气地靠了回去。
诸葛亮伸手，放在对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。
直到确认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，他才靠近，对着少年头顶那对趴下的狼耳，轻轻地用气声说：“再等一阵……时机成熟时，我会带你离开。”
狼耳朵竖了起来。
百里玄策十分严肃地看着他，眼睛亮亮的：“你发誓。”
诸葛亮回望他：“我发誓。”
少年扬起嘴角。
……
十一点半。
帐篷里，人们开始打瞌睡。
“说起魔法，我知道，西边的森林里有一只蝴蝶精灵。”百里玄策打着哈欠，“有人曾见过她。”
诸葛亮正在想自己的事。
少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，并试图用最美妙的语言去描绘这个传说：“据说，她的翅膀像月光一样轻盈，总是幻化成少女的姿态。人类只要遇见她，就会被施下魔法，陷入迷梦，将不由自主地爱上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事物……”
诸葛亮漫不经心地接：“那听起来不像是魔法，更像是诅咒。”
“但没人知道她的名字。”少年叹了口气，仿佛很遗憾，“她也很难被找到。”
片刻，他像想到什么，突然转向暗鸦，“不过，这也不一定。你看，你是暗鸦，真正的妖精。而她是个精灵——也就是，你可以去认识认识她！这样，我也有机会见见她了……”
诸葛亮没有回答。
实际上，暗鸦之灵见过仲夏夜，也承认那是个绝世美人，却对她没太多好感。他痴迷于珍宝与艺术品，并愿为它们付出一切，但这其中不包括女人。更不用提，对方是个善于偷心的女人。
诸葛亮认为，人心是件毫无价值的东西，爱情粉饰着它，为它披上华丽的外衣，而一旦热情消逝，空洞的本质就又显现出来。
终归，他偷宝物，仲夏夜偷心，他们注定是两路人。
这场交谈最后无疾而终。
过了一会儿，表演彻底结束，胖男人管理员走进来，把少年赶到隔壁的铁笼，再分别上了锁。
“晚上不许说话！”巨大的黑色帷幔盖上来。
百里玄策做了个鬼脸。
脚步声渐远，诸葛亮安下心。他知道，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刻到来。自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
“晚安……”
一片黑暗中，帘幕那一头，少年小声地说。
十一点五十，街道上人越来越少。马戏团里灯光依次熄灭，营地逐渐陷入黑暗。
一天的忙碌之后，管理者们检查过场地，疲乏地互相告安，动物们被关在货车的笼子里，道具们被蒙上罩子。
没人意识到今夜将发生什么。
钟楼下的影子开始移动。他无声无息地越过围墙，在马戏团的帐篷间穿梭，之后进入了最关键的那间。
云层遮住了月光。
枪尖被捂热，血落地之前便被擦去，握着它的人转身走了出去，夜风撩起脑后的飘带。
货车巨大的影子投射在空地上，车厢里的动物们嗅到了异样的气息。
他走进一个个帐篷，没有一个目标死前有机会发出呼救。那些人濒死时的挣扎，化作一些意味模糊的噪音，像是笼中野兽发出的响动。马戏团外，一墙之隔的街边，一个乞丐向场地的方向张望了一下。
枪尖变得滚烫了。
血腥味越来越浓，夜却越来越静。
杀手开始寻找委托中的魔种少年。狮子、老虎、畸形人……这个虚伪又残酷的地方，令他想起故乡的一些回忆。
胖男人跌跌撞撞地向外逃去。慌忙中掏出一把手枪。
他张开嘴，但还没来得及出声，一只手就迅速地探近，捂住了他的嘴。
发抖的手按下扳机的前一瞬，枪尖已从背后凌厉地刺出。随着一声落地的钝响，帐篷又陷入了寂静。
炎影拔出枪，掏出了布开始擦拭。这次，血从布角渗下来——它已经被染透了。
他知道，无论此时，枪尖多么炽热，只要放在水里一浸，就会恢复冰冷。
就像他的情感一样单纯。
门帘卷起，月光洒入。
杀手绕过地上的尸体，微微偏过头，看向帘外。
一只发着荧光的蝴蝶飞了进来。它慢悠悠地越过蜿蜒的血迹，向着更深处的黑暗飞去。那灵动的魅影映入了面罩之上的琥珀色瞳孔。
炎影眉间轻轻舒展，眼底似乎浮现出了冷酷以外的情绪。
他跟了上去。
他看见它翩然落在一片黑色的帷幔上，蓝色的翅膀缓缓地合起。
风无声地蔓延，那帷幔动了一下，隐约露出了其下掩藏的秘密。杀手停下脚步。
蝴蝶展开翅膀，飞走了。
一道朦胧的月光照进来。
他抬起枪尖，挑开了那道黑色。
帷幔之下，巨大的铁质鸟笼显露出来。
一位肌肤白皙的少年正坐在那里，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。
对方衣服下摆的羽毛垂下来，使这个气质神秘的人看上去像是一只囚鸟。视线交接的瞬间，他在那双蓝瞳中捕捉到一丝讶异。
魔种……
月光照进对方的眸子，像落入一块封印了魔法的宝石。
忽然地，他看见那薄唇开启，迅速地吐出了一个词语。
接着，他的脑海里莫名地闪过刚刚那只舞姿翩翩的月光女神蝶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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